“中年危机”下的变与不变

　　■李 佳

　　影戏《功夫熊猫4》债主人公熊猫阿宝之口说：要敢于改变，走出恬静圈。只管影片并未真正走出恬静圈，故事的框架与套路依稀可辨，就连“阿宝鸡汤”的输出方式也险些是同款，但它是以“变”为主题的，并与《功夫熊猫》系列前三部做了一场富有仪式感的告辞，同时开启了新的故事。

　　《功夫熊猫》系列是好莱坞动画影戏进军中国的乐成类型之一，曾接连创下中海内地震画影戏的票房纪录。然而，前三部的口碑却呈下滑趋势；通过三部影戏，这一系列的故事和价值系统已趋完满。那么，第四部该若何破局？像熊猫阿宝一样，《功夫熊猫》系列影戏也遭遇了“中年危急”。

　　破局的出路，是“变”。在熟悉的欢快基调中，影戏四处隐含着“变”的玄机。

　　其最大的变数，就是正反两个主人公。正方，是已然登顶“神龙大侠”的熊猫阿宝，他并未囿于“巅峰”的光环，而是迎来了新身份、新使命。为此，他需要突破已往的自我，同熟悉的定位和生涯告辞，这个历程充满了不适感和心里挣扎，故而，在这部影片里阿宝所面临的逆境与所有通俗人一样。

　　反派，来了个新人物魅影妖后。比起前三部中战力“爆表”的大龙、阴狠多谋的沈王爷和“超能力”傍身的天煞，这个妖后的战力似乎有些弱，但她自己就是“变”的符号，其以幻化为技术，由于可变万物，故而最难看透，也最能窥视人心。这样一个充满变数的反派，不仅为剧情生长注入了更多可能，也与主人公形成了有力的呼应与拮抗，从而让故事更具张力，也为阿宝的“变”制造了充实念头。

　　影片中的“变”具有多条理，故事将中国古典哲学头脑蕴藏其中，形成了不动声色的价值表达。阿宝的神杖（智慧之杖），是之前乌龟大师所授，在这一部里贯串始终，施展了“题眼”之用，无论是形状照样招式，都蕴含着“变”的内生动力：矛盾双方相生相克，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并在特定条件下相互转化。

竖屏影像时代，美学表达向何处进化？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视频生产播放领域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人们观看网络视频的方式从传统的电脑端收看逐步转向了手机端收看。为适应手机屏幕的画幅，竖屏视频格式应运而生并飞速发展。

　　譬如，“舍”与“得”。阿宝说，神杖自身的威力，必须先“舍”才“得”。故神杖的存在，预示着“舍弃”。首先，是阿宝对神杖的“舍”，将神杖的奥义授予他人；其次，是阿宝舍弃当下的身份，就连打败反派的高光时刻也拱手让人；尚有一层，是影戏自己的“舍”，在这一部中与阿宝并肩战斗的“盖世五侠”淡出了，影片运用巧妙的理由让这些经典角色与观众“相忘于江湖”，转而起用新人——狐狸小真。这个身世寒微、履历崎岖的角色，与阿宝组成互文，既唤起影迷对往昔的回忆，又打破过往的局限、为新故事开拓路径。

　　再如，“有”与“无”。影片四处渗透着“有生于无”的哲理。阿宝生长和守护之处名为和平谷。谷势低，谷中空，所谓虚怀若谷，这预示着阿宝和同伴们的不停生长与提高；魅影妖后的宫殿则立于刺柏城最高处，状如危崖，因此，她也难免“高处不胜寒”。

　　尚有一层转变，游走于“善”与“恶”之间。小真在最阴晦的角落长大、被反派抚育，但心里仍保留着一丝纯净。在故事的生长中，她一度在善恶之间倘佯，充实出现了人心的庞大性。影片通过魅影妖后召回前三部中的所有反派那一幕，效果无疑是炸裂的。这些人物的“回归”并无实质作用，但他们从过往、从死界而来，“恶”被荡涤清洁，出现出无善无恶、无悲无喜的状态。这一幕是一种逾越，使得非黑即白的价值判断让位于历史的退场，带观众见证了新老交替，心中难免有了几许怅惘、几分欣喜。

　　而所有“变”的基础，恰是“稳固”。

　　“稳固”里蕴含着本片最大的说服力，其正是以此征服“老粉”、开发“新粉”。《功夫熊猫4》延续了梦工厂重视人物描绘的一向气概：人设立得住，人物有血有肉、性格鲜明。尤其是熊猫阿宝，无论其角色、使命若何转变，始终不失良心。草根身世，让他“知其荣、守其辱”，面临多“变”的境遇，宠辱不惊。他的甜头和短板都显著，于是乎，既堪当大任，又是搞笑经受，片中的诸多笑点就泉源于他。

　　“稳固”的尚有真情忧伤，这种气力亦贯串该系列的每部影片。《功夫熊猫4》中，两位爸爸协力，为助儿子而风餐露宿、不避危难，令人印象深刻；尚有小真那样亦正亦邪的“家人”们，他们平时打归打、闹归闹，要害时刻，有人振臂一呼，人人便同心上阵。

　　更值得一提的，是影片中一如既往的优美画风和无处不在的中国元素。小到毛发、花瓣、神色，大到山水、峭壁、城池，都勾画优美，既仔细入微，又具有神韵。除了宛若瑶池的和平谷，这一部还泛起了一个新地标——刺柏城。这个充盈着人世烟火、容纳着三教九流的都会，四处渗透出东方韵味。那些亭台楼阁、华美雕饰里，明晰是盛唐的荣华气象；那些飞檐拱桥、熙攘闹市中，又带有《清明上河图》中的烟火气息。中国符号，经常可见；东方哲思，贯串始终。从这一点上看，这第四部承袭了《功夫熊猫》系列的美学秘闻，甚或尚有所逾越。

　　正在上映中的《功夫熊猫4》，无论其能否再续前三部的胜绩，都已完成了属于它的承上启下的使命，并在梦工厂竞争猛烈的“生产线”上为第五部赢得了生气。是以，它将在该系列影戏中占有怪异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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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张晓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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